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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唢呐断魂

偃戈言若晨123 2041字2025年09月04日 22:42

临闾关北城门,靖安太子纵身一跃上马,亲率城内守军厮杀而出,出了城门靖安太子大喊一声“请唢呐!”。城楼之上孟劳将军双目如炬,右手从腰间请出唢呐,猛老将军双手举起唢呐,那红色飘带犹如战旗一般迎风劲舞,孟劳将军将真气灌注仰天吹响,唢呐声响彻天际,撕开这漆黑的夜色!遮住残月的那片黑云也在颤抖,被扯开一道隙缝,残月躲在云后透过这隙缝窥视这即将堕入地狱般的战场!唢呐响,道尽世间苍茫,唢呐响诉尽兵士衷肠;唢呐一响,魂断送葬,唢呐一响,绝不纳降!

孟劳所佩戴唢呐名曰断魂,相传为仙人洞宾的乐器。洞宾在少年时,于常秋山间小溪旁发现了一种形似芭茅的空心草——唢呐草,他将其割下,含在口中便能吹奏出悦耳的音乐。数年后的一个中秋夜,洞宾与其好友韩湘在明月湖畔明月亭内把酒赏月,洞宾为助酒兴,拿出随身携带的唢呐草演奏,乐声如山泉流淌,令百鸟欢鸣,鱼儿畅游,明月亦为之陶醉。忽的一块天外飞石拖着火红的尾霞划破长空坠入明月湖,湖水激荡,倒映在湖中的明月随着波浪伴着乐曲起舞弄影。韩湘沉醉其中,待洞宾一曲奏罢,纵身一跃入湖中,捞起那天外来石,精心铸陶,只见刀随玉指精修,这漆黑的天外飞石被韩湘铸成了唢呐模样,韩湘从酣醉的洞宾手中拿过唢呐草,小心的嵌入唢呐内。明月亭建在湖中心,周围被鱼儿包裹,翘首以盼,百鸟落在亭顶静静等待,月儿似乎也靠近了湖面,在催促洞宾苏醒。一条赤红色大鱼高高的跃出湖面,而后翻身砸入水中,用硕大的鱼尾拍打水面击起一片水花,水花落在洞宾身上,洞宾浑身一个激灵,睁开双目看着身前的漆黑唢呐,拿起一个酒坛灌了下去后,将酒坛抛入湖中刚好砸在那大鱼头上,不待大鱼有何反应,洞宾捧起唢呐,唢呐吹破红尘梦,万里山河入曲中,那条赤红大鱼腾空而起化作一条红色丝带绕在唢呐身上,伴随乐声,随风飘舞。这时湖中的月光大放,忽的射在唢呐拿漆黑的身上,唢呐借着月光瞬间便的周身金黄,当空的月亮也骤然隐去身形。明月停外明月湖再无一点光亮,唯有那唢呐高亢冲霄汉,一曲悠扬震乾坤。

回到临闾关北门城楼上,孟劳将军如同一尊天神,一尊天降的杀神,唢呐声如索命的咒诀,尉迟擎苍与白鹿将军也是一愣,心里暗自揣测,发生了何事,太子为何痛下杀手,但很快他们就眼神坚定的喊道:“传令,斩尽鞑子,一个不留!”炎武将士从三路浩浩荡荡的杀出,还处在混乱的狼鞑骑兵被这震天的唢呐声摄去了魂魄一般不知所措,右狼王的尸首被人从城楼上高高挂起,炎武士兵齐声大喊:“狼王已毙,狼崽受死!”。届时,厮杀声、怒吼声、绝望的战马嘶鸣声汇入震天响的唢呐断魂。靖安太子手持龙渊剑纵马驰骋,身旁寒酥三十六虎将之三十三紧随,犹如一把长枪刺入敌人胸膛,所过之处尽是残臂伴着血肉横飞,惨不忍睹。再看洛震天,舞动圆木,一木横扫生灵尽灭,犹如一个地府炼狱行刑的屠神,不问是非只管索命。城墙上孟劳将军双眼如炬,唢呐声激昂高亢,犹如一杯烈酒点燃炎武众将士的无双战意,亦如一把尖刃直刺狼鞑士兵的心脏。北境的夜似被染红,北境的雪如泪凝,厮杀声刺破这北境的苍穹,哀啼声诉哭着北境的悲凉。密林深处无数的兽禽贪婪的嗅着空气中的血腥,宝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远方的战场,但这夜色中弥漫的肃杀之气让这群贪婪的畜生也不敢动弹半分。

夜色渐褪,一抹绯红轻轻的挂在遥远的东方,凄厉的寒风卷着漫天的雪花乱舞,原本这北境一片的森白亦被火红的朝霞染的通红,那随风飘落的雪花亦被映成了血花!天渐渐明亮,放眼望,远处皎白的北境大地是如此的美丽动人,犹如柔纱铺满大地,那漫天飞舞的雪花,亦恢复成了动人的洁白。

一缕阳光映射在临闾关北城楼上,此刻的临闾关外落雪尽染的腥红,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腥臭,靖安太子单手握龙渊,剑尖直指着大地,一缕血液顺着剑身往下淌,然后成血滴逃离着滚烫的龙渊剑,而后被极寒冻成血珠掉落在血红的雪地上。城楼上,孟劳将军咬着唢呐,嘴角浸出一抹鲜血,眼里全是漠然,唢呐不再发出一点声响,红色的丝带也无力的垂搭在一旁。次方天地突然按下了静音,唯有雪地里一蛮熊般的汉子双手挥舞着硕大的圆木,圆木破风嗡嗡作响,洛震天不停的张嘴咆哮,却仅能发出微弱的气声:“大哥......”。

不知何处一个炎武士兵扯着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:“胜啦,我们胜啦!”这声嘶哑的吼声打破了这无边的寂静,所有的声响似乎重回这片血红的土地,随即所有的炎武兵士都振臂高呼:“胜啦,我们可以回家啦!”靖安太子,昂首深吸一口这满是狼鞑人污血气味的极寒空气,而后缓缓的闭上双目轻声道:“清点伤员,全力救治,将牺牲将士的姓名籍贯刻在北墙上,让世人知道为何北境不失,为何他们能享受安宁。”身旁的白鹿将军单膝跪地应道:“遵命!”士兵正要起身离去,靖安太子缓缓睁开眼睛道:“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,同枫叶将军名字刻在一起。”白鹿将军大惊失色道:“殿下!”靖安太子道:“待我寿尽之日,要回来陪这帮兄弟,”一缕清泪顺着靖安太子脸颊滑落,他轻声道:“等我,我会带上这世间最美的酒来与你们痛饮!”身旁着冰霜铠甲的绝美女子尉迟寒酥望着靖安太子道:“白鹿将军,请将我的名字也刻上。”

言若晨 · 作家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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