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十七清晨,炫王府内李瑜、李瑾身着白袍外披一件红色大裳而后端立院中,舅舅林威胜率十二名侍卫站在一旁。冬日的朝阳冉冉升起,金色的霞光温暖的拥抱整个炫王府,白雪覆盖的屋顶泛着阵阵金光。
头戴斗笠的木惊寒,一袭白袍,背上一个精致的背篓,悠悠的从众人面前经过,眼里似乎完全没当这群人的存在。林威胜朝着木惊寒微微颔首,隐秘而恭敬。但木惊寒却全然无视,林威胜也是暗咳的一声缓解尴尬,双眼抬起目视前方。
“哎呦,我说你个木吹牛啊,今儿中午王爷要吃你那白菜炖猪肉,都这个点儿了,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。”说话的正是炫王府管家刘全。木惊寒扭动了一下脖子,没有搭理刘全,径直的朝着王府大门走去。
正在这时,炫亲王李靖仁从内堂缓缓走了出来,身旁有王妃林飞雪相伴。众人齐齐参拜王爷和王爷,炫亲王李靖仁轻轻点头,夫人林飞雪目光落在两个宝贝儿子李瑜、李瑾身上,忽的目光中有一丝惊讶,随后林飞雪把目光移向胞弟林威胜似要询问什么,林威胜眼神微闪,示意林飞雪一会再说。王爷紫金袍子外套着一件黑色貂皮斗篷,缓缓抬头望向北边的天空,深邃的眼眸未见一丝情绪波澜。
见炫亲王李靖仁久久未能收回目光,王妃林飞雪轻声的提醒道:“王爷,该启程了。”炫亲王李靖仁扫了一眼众人道:“出发”。众人来到王府门口,王府门口整齐的列着数十匹马,炫亲王李靖仁目光亲和的看着李瑜和李瑾道:“今年你俩谁与本王同乘”,李瑜和李瑾二人相视一眼,想是'作出了何种重要决定一般,相互点了点头后,李瑜鼓起勇气道:“父王,往年都跟你或者舅舅同乘,但今天我俩七岁了,已经长大了,我与弟弟想独自骑马前往骊山。”炫亲王李靖仁听完一愣,随即朗声大笑道:“好好,我儿长大了,哈哈哈”。但紧只是片刻,炫亲王李靖仁的笑声嘎然而止,若有所思的道:“七年了,整整七年了,这七年就这么过了!。”王妃林飞雪拉了拉炫亲王李靖安的衣袖道:“王爷,该启程了!”炫亲王李靖仁点了点头道:“出发吧,瑾儿、瑜儿你俩上马,威胜你看好他俩。”林威胜行礼后大喊:“上马。”
李瑜、李瑾二人迫不及待的各自跃上一匹黄彪战马,兴奋的拉着缰绳,轻轻的用脚跟拍打着马腹:“驾!驾!”一幅少年将军模样!众人皆是会心一笑,随即纷纷跃身上马,向着东门行进。王妃林飞雪骑着一匹俊美的白马伴行在炫亲王李靖仁身侧,伸出右手轻轻朝身后挥了挥。弟弟林威胜心领神会,令随行的护卫守护好两位小王爷,自己则快速来到炫亲王李靖仁与王妃林飞雪身后,静静的跟着,不曾言语。李靖仁眼中透出一丝厉色道:“威胜,你给瑜儿、瑾儿说过些什么吗?”林威胜面无波澜,平静的答道:“禀王爷、王妃姐姐,最近瑜儿、瑾儿与大…大厨木惊寒接触颇多,也许……。”炫亲王李靖仁忽的眉目舒展道:“原来是这样,”然后他转头满眼怜爱的看着王妃林飞雪道:“飞雪,瑜儿、瑾儿早晚会知道的,我们不必过分担心,从木惊寒那里得知这些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吧”。
王妃林飞雪颔首,滚烫的热泪在眶里打转道:“七年了,她这七年是如何度过的”?炫亲王李靖仁道:“飞雪,不只是她。”王妃林飞雪恍然大悟道:“对,王爷,想必这七年你也很难受!”炫亲王李靖安叹了一口气道:“太子哥哥的大仇至今未报,本王每年奏请出兵攻打狼鞑国,父皇都不同意,本王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机会亲自为太子哥哥报仇!”王妃林飞雪道:“王爷,这七年你受了太多委屈,明明自己是那个最伤心的人之一,偏偏世人觉得你是最受益的,而太子妃似乎最王爷有些误会。”
炫亲王李靖仁转头看了看李瑾、李瑜,有回过头对这王妃林飞雪道:“七年前刚知道你怀有身孕,我便写信给在北境的太子哥哥,告诉他,他马上要当大伯了,太子哥哥非常高兴,回信时以怀瑾握瑜之意给俩孩子取名瑾、瑜,就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,我收到太子哥哥的来信,太子哥哥说北境得胜,要班师回朝,还说他会尽快赶回来,要陪着我一起等瑾、瑜二人降世。可是我苦苦等太子哥哥,都没等到他回家,直到孩子们出生,也没有他的消息,当太子哥哥回来肯定第一时间要来看看他的两个侄儿,我在心理无数次的尝试,是该用怎样的姿势把孩子抱起来,给太子哥哥看,太子哥哥又会用什么样的姿势来抱抱这俩孩子,我仿佛都看到一向无所不能,事事都得心应手的太子哥哥,会怎样笨拙的抱俩孩子,就像我当初一样。”炫亲王李靖仁脸上露出一幅幸福的微笑继续道:“飞雪,你相信吗,太子哥哥在抱两个小不点儿的时候,肯定比我还笨拙。”炫亲王李靖仁笑着笑着就流下两行热泪:“可是等来的却是太子哥哥遇刺的噩耗,有那么多的虎将还有大舅哥也在身旁,太子哥哥怎么会遇刺,怎么会连是谁刺杀太子哥哥都查不出来。”林飞雪痴痴的望着炫亲王,双眼早已湿润,她疑惑的道:“不是撒尼勘刺杀了太子殿下么?”炫亲王李靖安冷笑一声道:“那匹野狼哪里来的本事,能躲过孟劳将军和大舅哥等人的气息搜寻而一箭射杀太子哥哥,即便我知道肯定不是他刺杀了太子哥哥,但他也得为太子哥哥陪葬!”说完炫亲王冷冷的道:“无论是谁谋害了太子哥哥,本王都得让他堕入地狱!”